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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四人头顶无数如触须一般的灰色烟雾,手持毒匕的青年开口道:“大师兄,这紫金龙凤炉果然不同凡响!”
另一青年接道:“要是不厉害,大师兄又何必要冒险将它拿到这里来?”
“要我瞧,咱们毒宫也只有大师兄能使这法宝了,其他人,”手持短匕的男子嘿嘿冷笑,“想都不用想。”
“这话传出去,你只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操纵丹炉的青年瞥了对方一眼,冷冷道:“管好你们的嘴,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咱们四位师兄弟,一个都不要想活。”这话一说完,那两人表情也是一峻,当下住口不再说话。
“当心了!”那位大师兄忽然大喝一声。
只见白色游罗刹竟然贴着地面发动了袭击,攻向三人的下盘,它那细长的毒鞭夹带着罡风呼啸而至,三人避无可避,毒宫大师兄赶紧将丹炉从头顶上迅速撤回,用丹炉挡在了他们和游罗刹之间。
铛!
游罗刹的毒鞭狠狠地抽在丹炉之上,操纵丹炉的大师兄连同他的两位师弟被这股巨力撞得倒飞了出去。丹炉几乎不受自己控制远远飞开,令毒宫大师兄冷汗涔涔淌下,一番凝神聚力,这才险险将丹炉召了回来。他们见无数游罗刹从其他几个方向一齐扑来,骇然之际,只听半山腰上传来一阵急哨声。那是乌鸦和他们事先商议好的,只要东西到手,就鸣哨响应。只是这哨声又急又促,他们却是没有听出异样来。
“到手了,走!”
丹炉围绕仨人身遭疾疾旋转,将他们勉强护住。三人中不敢再跟白色游罗刹对峙,那位大师兄操纵紫金龙凤炉对抗这只白色游罗刹已经很勉强了,要想用这丹炉来打败它,只怕火候还差的远,稍有不慎,几人取不到毒囊事小,紫金龙凤炉从此丢了去,那可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半空中,三人脚尖点在地上,随即又高高跃起,各自脚下踩住一枚法宝,飞速逃离了此地。游罗刹怎肯善罢甘休?它们在三人身后紧追不舍,眼见几人避之不开,领头的大师兄指了指东面的一片丘陵,道:“引它们去那边!”那片丘陵的乱石滩上,散落着一些硕大的乳白色的圆球,圆球十来个一堆,密密麻麻,乃是乌桕巨蜓的虫卵所在。
三人尚未飞至近前就引起了底下乌桕巨蜓的警惕,三只巨大的乌桕巨蜓冲天而起。这些乌桕巨蜓飞抵半空时,又瞧见了后方无数的游罗刹,当即急扇巨翅,发出一阵诡异的嗡嗡声,在这片丘陵上空远远荡开。刹那间,上百只乌桕巨蜓从四面八方一飞冲天,密密麻麻地挡住了毒宫三人的去路。
待得游罗刹抵近,乌桕巨蜓与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扑棱着巨翅飞上去要和对方决斗,毒宫三人急急向下飞去,双方竟然也不追来,好似将三人忘了。三人各御一方,落地后躬着身子藏在一堆乱石后,待得双方大军短兵相交,当下御起法宝拼了命的逃走。
待他们回到枯木洞,见洞中只杨晋一和袁姓青年二人,并未发现乌鸦的影子,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骂道:“这混账莫非是见宝眼开,拿上东西跑了?”三人瞪了杨晋一一眼,也不去查看自己师弟的伤势,又出洞去寻找乌鸦去了。
乌鸦进到游罗刹的洞穴,只觉恶臭熏天,摸出一张破布捂住口鼻才勉强忍住不呕吐出来。越往深处去,眼睛就觉得一阵熏刺,洞内深处只怕情况更糟。
追它的游罗刹竟然都没有进来,乌鸦猜测除了那只白色的游罗刹之外,其它游罗刹一概不能进来。黑暗中,遍地软泥,几乎站不稳脚跟,乌鸦摔倒之后,才发觉地上的那些东西哪里是什么软泥,尽是游罗刹的粪便。乌鸦终于是忍受不住,看着自己一身污秽,哇得一声吐了出来。等他缓过劲来,再也不使鼻子进气,只是隔着破布好久才用嘴巴吐纳一下。
那座山洞的洞道蜿蜒曲折,怪石嶙峋,脚下没有一块平坦之处,乌鸦提心吊胆来到洞内最深处,果然看到一枚散发这荧光的“巨石”,他摸至近前用手一摸,知道那眼前这“巨石”就是毒宫人口中所说的毒囊。
那游罗刹的毒囊呈椭圆形,中间最宽处二尺多宽,高足半人有余,通体光滑,远远瞧去,还道是块巨大的荧光石。衬着毒囊上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隐隐瞧见洞壁四周白色的虫卵,数量之多,成千上万,令人咋舌。他将毒囊抱起,但觉足有百斤有余,心中登时犯了难。要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御剑载人,更何况现在要抱这么大个“肉球”?且这“肉球”通体光润,极难抱紧,稍有不慎,只怕就要从怀里掉下去,思索半天,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又担心白色游罗刹随时会杀回来,紧张得是汗流浃背,便将自己的衣服裤子一齐脱下,把毒囊上下两头固定住,而后背在了自己背上,担心毒囊的光线照到上面,他又在上面抹了好些粪便,这才将毒囊的荧光遮住。到得洞口时,只见毒宫三人被一众游罗刹包围了起来,他便背着毒囊小心翼翼地往山后跑去,可没跑出几步,附近几只游罗刹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朝他猛扑过来,他开口对毒宫三人呼救,奈何山脚处此时何其嘈杂,他的声音又怎会传进去?忙取出哨子急吹,想教那三人看过来,寻求三人的帮助,结果山下三人只道乌鸦已经得手,立马调头就跑,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乌鸦又惊又急,只得背起毒囊再次躲进了山洞。追他的那几只游罗刹不敢入洞,守在洞口“咿咿呀呀”乱叫,乌鸦藏在一片乱石之后,不敢作声。
隔了一会儿,洞外的嘈杂声逐渐小了许多,洞口处又响起一阵“吱吱”尖叫,那是白色游罗刹所发出的声音。下一刻,在洞口守住自己的那几只游罗刹扑棱着翅膀飞走了,乌鸦正要抬头,余光里瞥见一道白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自己头顶掠过。是那白色的游罗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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