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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给金钏儿赏了五十两银子,还送了两件衣服,据说是宝钗前几日刚做的,上等的好料子,金钏儿家里为此还特意到王夫人面前谢了一通,他们怎么想的邢夫人不知道,不过看往日温柔沉静的玉钏儿如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沉默寡言还要强颜欢笑的模样,就知道她的心里,时机不好受的。邢夫人看着直唏嘘,可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安慰自己,好歹后面宝玉还会挨顿打,总算是能然金钏儿家里人出口恶气。
这一日,邢夫人正和迎春俩逗弄琛哥儿说笑,前面突然有人急急忙忙进来汇报:“前面二老爷大发雷霆,动了家法打宝二爷呢,二太太已经哭得不行了,老太太气得直要打二老爷呢。”
邢夫人心头一喜,总算是来了。迎春和宝玉关系不算差,闻言急道:“可知道二老爷为什么打宝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也不清楚现状,倒是这因由,还是听了几分,回道:“好像前面有忠顺王府的人来,说走丢了一个戏子,仿佛与宝二爷有关系,惹得二老爷大怒,叫嚷着要打死宝二爷呢。”
迎春是个未出嫁的,听得说起忠顺王爷,还有戏子,玲珑心思一转,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惹得贾政如此动怒,怕更是龌龊,一时红了脸,又不由得着恼,宝玉什么时候这般的不像话了,什么事都敢做。邢夫人看她神色扭捏,想了想,就知道她是在别扭什么了,忙呵斥了一句:“什么话也敢在姑娘面前说!老太太和二太太都赶过去了,那可有拦下二老爷?”其实她更想问宝玉是不是跟原着描述的那样,被打的屁股开花了。
那人被呵斥了一句,就有些犯怵,宝玉的现状她也着实不知道,只好摇头讷讷,邢夫人见问不出什么了,也懒得再啰嗦,叫了迎春,急忙也赶了过去:“这样的事,咱们既听说了,便没有不去看看的道理,你如今管着家,也是不能推脱了。咱们去了,好歹老太太心里也舒坦些。”隐晦点说就是,贾母现在心情不好,咱们可别做出什么招她眼的事,免得到时候无辜被迁怒,那可太不划算了。
迎春何等通透,不过一瞬间,也想明白了这点,半刻也不敢耽搁的,跟着邢夫人就急急忙忙往书房赶去。
她们到的时候,王夫人正抱着宝玉哭呢,一口一个的喊着贾珠:“若你还活着,便是今日你弟弟被打死了,我也是不管的。要是你在,你父亲也不会生气,我也百草这半世的心。如今没了你,再要我没了宝玉,还不如干脆先收了我去啊~”直惹得一旁的李纨跟着泣不成声。
贾母呢,在探春的搀扶下,气得身子直抖,只指着贾政疾言厉色地喝道:“你若容不下我们娘儿们,我们离了这里便是,大家干净!”一边直叫着人准备车马,她要带着王夫人宝玉回南京去。把贾政吓得跪在地上直哀求,叩头认罪不止。
邢夫人走上前看了眼宝玉,贾政这次下手,还真没留半点情面,好好一个人,如今是面白如纸,血色全无,便是呼吸,也是孱弱的慌,底下绿纱小衣,一片解释血迹。饶是邢夫人平日不喜欢宝玉,也不由得动容,这才是十几的孩子呢,搁现代也就是一初中生,至于这么往死里打吗?看王夫人抱着他还在哭,忍不住就心软道:“弟妹快先别哭了,好歹先给宝玉伤药,请了太医来看才是。”
王夫人这才回过神,忙叫人去请太医,贾母也顾不得了贾政,过来看宝玉,一见他的伤,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也抱着哭个不停。邢夫人倒是有些无奈了,只好自己上阵,让人抬了藤屉子春凳来,扶着宝玉小心翼翼的上去,随着贾母王夫人,送到了贾母房中。贾政到底也是记挂着宝玉的,也跟着一起来。下人把宝玉放到床上趴着,因着要上药,迎春探春等姑娘忙避开了,贾母贾政等人就看着下人解开了宝玉的衣衫,每一次动作,都引得宝玉一阵阵抽气,把贾母王夫人更是心疼地直揪紧了眉头,连呼‘轻点轻点’,只是宝玉被贾政打得皮开肉绽,血肉都黏住了衣服,便是再小心,也难免碰到伤口,宝玉何曾受过这苦,比起前面挨打也是不遑多让,一时眼泪横流,直虚弱的喊着疼。
瞧着他这模样,贾政心疼之余,也开始懊悔自己下手太狠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嫡子,万一他有个什么,自己可怎么办?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下了这般毒手?又怕贾母伤心坏了身子,劝了一通,被贾母啐了一口,狠狠骂了一番,心里无趣,便退了出去。
贾母王夫人都记挂着宝玉,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只看着太医给宝玉断诊开方,邢夫人虽有些看不惯贾政这么家暴未成年儿童,可并不代表对二房对贾母,她就真的半点心思都没了,眼瞧着宝玉呼吸顺畅了许多,上了药人也睡了,她抹了抹眼泪,叹道:“可怜见的孩子,二叔怎么也下的这手,看把这么个机灵孩子都打成什么样了。”贾母王夫人抹着眼泪,只念着宝玉,邢夫人劝她们,“好在太医也说了,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上了药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也多亏的老太太弟妹去的及时,我开始听说二弟暴怒的时候,还直担心二弟那么个方正的性子,指不定宝玉会受什么苦呢。”一时又是咬牙切齿,“说是因着忠顺王府来人的事,我就纳了闷了,咱们宝玉可是最听话孝顺不过的一个孩子,往来的也都是好人家的子弟,怎么好好的,跟个戏子攀扯上了?还惹出这么件事来。老太太,弟妹,你们可别怪我多嘴,这怕都是底下人带坏了他,你们可得好好查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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